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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画大师作品展

【蛇年新春 书画贺年】任宪生:恭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

2025-01-27 09:43来源:华夏翰墨文化网浏览数:9996

蛇,自古以来便是智慧与神秘的化身,象征着灵动、机敏与重生。在十二生肖的轮回中,蛇以其独特的魅力,寓意着睿智、富贵与长寿。此次蛇年新春书画展,借由一幅幅细腻入微的作品,彰显了中华民族的深邃文化与艺术精髓,寄托了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与祈愿。

在这灵蛇献瑞的新春时刻,让我们一同沉浸于艺术的海洋,领略传统文化的独特韵味,携手步入一个充满机遇与希望的新篇章。祝愿大家蛇年行大运,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任宪生,男,中学高级教师职称,特级教师称号。四川教育学院美术系毕业,西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研究生油画课程进修班毕业。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巴中市美术家协会主席;四川开明画院油画艺委会副主任;巴蜀画派第一批艺术实力代表人物。油画、版画作品曾参加第十届全国美展、第十四届全国版画展、纪念邓小平诞辰100周年全国美展、纪念延讲发表60周年全国美展,并有多幅作品参加全国其它专题性美展。另有作品入选《中国写生作品选集》、《当代中国美术》、《中国书画名家精品大典》等30余部书典。

巴山深处忆乡愁

——论任宪生风景油画创作

李 扬

从作品的具体创作情境出发,比什么办法都来得可靠。

——题记

初看任宪生的作品,似乎十分平淡无奇。这种“写生入创”的手法,来源西方在当今中国已为司空见惯。更为危险的是,此类作品极易落入俗套,习作感较强难有个人建树。情况真的是这样吗?写生入画,古已有之,中外艺术史中不乏皎皎俊才,但理念各一:传统中国绘画的写生,注重“游目”“卧游”“抒情”等美学内涵,不为实景所囿,西方写生近代以巴比松画派与印象画派为其大盛。均注重光线与实景色彩氛围的细微变化的刻画与描述,从传统的室内创作走向外光自然创作,但从根本上还是追求再现的新形式主义。任宪生的风景创作有其独特的自然文化情境:自古巴蜀,远离中原,在疏于政治与经济之中心的独特氛围之中,有一种原生原发的自然文化氛围。这一情境在今天高度科技与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依然能更加凸显其文化之独特性,具有为返朴归真,文化溯源,寻根追梦提供了天然的文化土壤。

当今,在这个人心浮躁,全民逐利的时代,用艺术的形式保留一份共有的原生诗情而又不乏艺术创作深度的文化生态图像景观尤为显示其重要性。任宪生正是用数十年如一日的艺术实践来逐步实现这一宏图,由此他有力地提出“乡愁”这一理念。纵观其多年作品,我们不难发现他一以贯之将此理念幻化为风格多变,文化内涵丰富的诸多风格。细心的观者会发现其系列风景作品,不仅充满生命与激情地描绘大巴山区的山山水水,也经常把农居形象作为绘画的主题,进行生动的刻画与描述。甚至,有大量作品自然山水反而退居幕后,作为房屋的陪衬,这一看似不经意的构思不仅巧妙而且饱含深意。

分析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作品,应当从“诗意”之文化内涵去探讨其内在精神世界,从中外画史流变中追寻深刻的独特文化心理内涵,来探索观者与写生者之间的对话,我们看到在任宪生笔下发生了独特的转换。请允许我,在此把绘画图像也视为“文本”,其实,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图像与文本就存在互为生发的关系。任宪生就是把一座座房屋作为“巴山精魂”来刻划,房屋是“乡愁”的具体承载,就好比当地淳朴劳作勤勤恳恳的巴山人民之象征。在高度城市化,市场化的时代背景下,农耕文明与现代工业进程的复杂而又真实的中国情境中,这种具有浓厚“寻根”意义的文化符号的转化是有其深刻现实文化意义的,乡土的房屋承载了多少代中国人民共同的时代记忆,是我们不能忘却的共同人文精神财富。“乡愁”之“愁”体系了一种悲天悯人,反思自身文化,扎根乡土的人文情怀。巴山之风情其实就是整个中国乡土文化之缩影,其文化意涵早已突破“地域性”之狭隘范畴,作为一种集体文化的共同记忆之象征是具体形象生动且接地气的。所以,任宪生要用画笔留住这一即将消逝的独特文化景观。

艺术界总在谈及什么是“中国性”以及何为“当代性”的问题。纷纷攘攘,争论不休十多年,至今难有共识。究其实质,均因各占角度与自身利益,故难以客观。什么是“中国性”,我一直认为:首先是要深深地扎根于中国文化具体历史与现实情境之中,乡土底层人文正是其文化基石,并是其“根性”之体现,这是一个重要前提。空泛地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所谓精英眼光,是解决不了今天中国艺术的根本问题的。“精英们”你们是否深入了解中国广大农民是如何生活,如何劳作,他们的喜怒哀乐,你们有机会感受这一切吗?就此一点,任宪生用自身的艺术实践做了回答,直至今日,他前后数百余次深入大巴山区,体验农居生活,了解乡土民情,并用画笔真切地记录这一即将消逝的文化图景,为我们的后代子孙保留了大量生动而详实的反应中国乡土文化的自然图像。过去我们的艺术史,往往只注重精英与代表性作品的研究,往往忽视更具普世意义与文化氛围之塑造与探讨。

就算在古代,“文人画”这一精英顶级代表也仅仅是诸多画种流派中的一个分支而已。反映“民本”思想的作品甚少,而这恰恰是今日中国文艺该反思问题:“田园”养育了我们,但长大的我们多少有点“嫌弃”的意味,害怕谈及过多的乡土,记忆与伤痕会让我们似乎显得不那么“时尚与先进”罢了。任宪生却“反其道而行之”:这里没有“宏大叙事”只有实实在在川北农居与巴山民俗风情之种种形象。没有江浙的明丽秀美,太行的雄伟气势,峨眉的幽深,这里只有平凡而真切的田园日居之图景,代表着绝大多数中国人儿时的记忆与精神归宿之栖居。这里也不乏诗意与激情。看看近几年任宪生的作品,明显有一种自我探索进而呈现突破的艺术状态,由前期比较重视自然形象的描摹状态转化为一种书写符号的表现风格。突出体现在其光雾山系列与2024年风景系列之中,无论是画面效果与艺术语言的“纯化”均明显与前期拉开了很大距离。

笔触色块好似传统国画之大写意,纵横开张,朴实雄强,拙朴浑厚,天真自然,不斤斤计较于过于琐碎繁复的自然原景,就像一位交响乐的指挥师潇洒而概括地造化自然和谐统一于作者自我创作意图之中。画面质感既爽利而又不乏厚重,风景形象既含浑又大气,笔触分明又融洽。近观犹如书法之大草挥洒自如,气势撼人。远观景物理法度恰如自然生成且历历在目。这样的画法,一方面,保证了创作者激情的发挥与绘画观念的充分表达。另一方面,又满足了观者对画面景物虚实二相的多相审美观照。

在一幅名为<即将逝去的乡愁>的作品中,把此种理念发挥到了极致:近观物形不清满幅,全是具有现场感的情绪表达,光影色块具有明显的主观视觉表现性与作者绘画意图之下意识安排:树与草,光与水,山与屋均打破了各自形体固有的边界。进而有力地完形于作者下意识甚至无意识的创作绘画理念状态之下。这不仅是对实景形象界限与理法的一种超越,也是对再现自然表象的突破,更是彰显作者以此凸显自我艺术个性的雄心。

我们来看看一幅题为《正午的阳光》的作品:画面一组普通农舍为主题,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占据了画面中心位置。大家知道刻画房屋最易呆板,何况是多组,本应难逃宿命,但我们看看作者是如何巧妙且智慧地有效化解这一“尴尬”的;右边房屋作空间深度的倾斜与二棵远近不一起破立作用的树,使得既近于并排的房屋立刻生动起来。中段房屋在倾斜之树后面以重色处理,即符合“物情”又使多组房屋,层次节奏丰富,灵动非凡。多组房屋左右对比右边大面积黄灰暖色与左边比例较小冷峻的蓝灰色调相映成趣。倾斜的树木的影子合理地使房屋画面效果即不失秩序,又生机盎然。近景的池塘,让整个画面视觉极具带入感与现场性,这一点视觉感受,无论是对于艺术家还是观者同样生效,天光与水面,隐含地打破画幅本身框架的物理界限,大面积水面作幻化般色调处理,既真实又迷蒙,近处一排起伏不一的草丛至少对于整个画面起到二个作用:一是在这充满梦幻迷离的多重色调中不至于让观者的视觉发生涣散与走神。二是此组草丛客观形式上烘托了作为类似宗教殿堂神圣般主体的农居。赋予平凡于崇高感正是“乡愁”理念,应有之义。虽是正午之光,但平静却不焦躁。整个画面色彩表达细微而耐人寻味,就像春光中大自然的秘语低喃又不失修养与诗意。当然这一切都要面对任宪生之原作,才会有其直接强烈的体味。印刷品与普通网传图片,是无法准确呈现此种强烈而独特的视觉感受的。印象派大多是从室外光线的千变万化中转变为色彩。任宪生之作,大量注入个人表现性情绪基础之上,再借以类似中国传统书法性笔触的形式语言并同时进行许多主观色调处理。这就与一般意义上的风景画创作拉开了很大距离。“书写性”的前提是—“符号性程式”—的存在。此类表达的优势在于:较易突破实景束缚,进而有效实现艺术家淋漓尽致个性发挥之意图。

但其危险在于,容易形成程式化与僵硬符合的重复表述。任宪生由于面对真山真水,再加上每幅创作都有其全新灵感,这些创作灵感包含着艺术家对故土人文之深情,其艺术直觉之是随机生成的,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有效避免地这一“危险”的存在。

什么是“当代性”。绘画发展至今,有过辉煌也有不少误区存在。对于当今大多数艺术家而言,“当代”一词只是时间概念,其作品并不具备应有的文化内涵。不是跟风西方,就是玩弄早已空洞僵硬的传统程式。这里我想要强调的是,丝毫不否认西方艺术的伟大成就,任宪生的创作源头至少就技法层面正来自西方。我只是反感哪些缺乏自身民族文化自信且过于功利化与目的性的作品。不是说,在山水风景中加上几根“电线杆与高楼大厦”,就具备时代特征,在人物创作中着装时尚,花鸟中引入肤浅而表面的构成就天然且合法地具备“当代性”这是对“当代性”肤浅而低下的认识,根本说来是由于庸俗社会观的思想作祟。“当代性”有二层含义:一是艺术家独具时代个性的并具有相当高度精神层面的追求,关注当下且具有一定的问题意识。二是汲取中外一切能激发自身创作灵感的要素,不断突破风格局限,创造新我的过程。当今画坛的现状是:许多画家甚至名家也只是依靠昔日名声,不断重复自我而已。在这种大背景下,任宪生尤其是近年的风景创作就显得尤为可贵。他在提出“乡愁”理念的创作意图前提下,广泛汲取各类画种与多种艺术形式元素,均有效地融入其艺术个性风格塑造之中。

《家住青山云雾中》让我想起张大千晚年之泼墨泼彩之意象:该画房屋作符号象征意味的处理,山水空濛而迷幻。画面四边处理得当,除下方较实外,处理得十分诗意浪漫,将现实与梦幻犹如交响乐般溶铸为一曲讴歌巴山自然生命之乐章。

《蜀道晨光》其图式暗用了传统中国山水画“高远”“深远”二法。高速路景刻画较实且规范,但山水较为空灵,虚实对比使其生动。虽为油画笔触但许多用笔呈现了许多近代山水大师之意趣,如傅抱石,陆俨少,石鲁等大家。

《巴山深处的老家》是作者本人都十分喜爱的作品,采用类似摄影广角镜头的画面处理法,将极具川北风情的普通民居进行了类似宗教神圣感的图像演绎:左右二边大气开张的偏房仿佛巨大的臂膀中繁琐且秩序的细节吸引观者初始目光,正厅主屋在画面凹面结构的正中,包容并欢迎观者目光长时间的停留。这里巴山人民生活场景之典型形象极大地激发了观者的:“思乡”“怀乡”忆乡“之情。在今天全球化,城市化的时代背景下,代表乡土文化图像的呈现,看似平凡且琐碎的叙述,是有其深刻自身民族文化根性理念的。文人画高峰之一元代倪瓒画山水,从不画人,但会画大大的亭子。亭子中却空无一人表达了文人的清高与品格。近年来,任宪生的代表作品也只有山水房屋,均不见人。因为,艺术家最近的构思中,千万巴山人民已化为其生活中的山水房屋,后者正是其符号象征。这种“景观映人”的绘画理念,使其作品无不体现具有着深厚内涵的人文精神。他数十年牢牢扎根于川北大巴山区,深怀可贵的“乡愁”“乡情”为我们创造出大量生动非凡的作品。正是忧愁之感怀,反映其作者不断反思自身民族文化在“根性”与“原点”的存在价值。这就使得艺术家既不会盲目迷从于西方文化之“当代性’也没有深陷自身传统绘画“模件化”与“程式化”之泥潭。他正是运用西方风景画的传统技法与东方诗情理念来书写深具典型“中国情境”之“乡愁”。对于作者来说,无论古今中外,只要有利于自身创作的一切文化养分都进行合理地吸收。大有“画无古今,万物备我”之气慨。

任宪生的创作理念,没有居高临下的说教,作品中没有“大词”与“宏大叙事”的表达,全是极为普通的巴山地区情境呈现,房屋与山水其实就是“人”与“景”之隐喻。其作品既具象又非常具有表现符号性,近年来,升华后的风格之意象表达呈现游离的诗性状态,这是普通风景画囿于实景,徒是描摹所不具备的。生动地塑造了中国西南巴山地区最具原生态的乡土人文情境:既是现实的又是充满浪漫与诗性的。在“真”与“幻”“虚”与“实”中,通过多年的艺术实践与探索,“巴山田园画派”自此确立。

我们来讨论一幅名为《故乡的小路》的作品,此作曾在2016年全省获奖。坦言之,该作虽获奖,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作者的代表之作。反而是其探索性意义深深吸引了我。有趣的是,我把此作看为是,在艺术家风格创造艰辛历程中,具有转折性意义的作品,虽不精彩但对于研究艺术家本人的创作心路历程意义非凡:如果从画面上下二分之一分开,可以把此画看成二幅作品,上为风景画下是人物画。非常巧合的是,走进先生工作室,我也只看见上面的风景画,下半部分被一大堆油画遮挡。出于礼貌又是第一次观摩,我开始并没太在意这一细节。回家后,面对该作高清图片,我隐隐感觉,艺术家本人可能也对此有所认识。今天,我坐在家里看着整个画面,思绪颇有几分迷惘之感,我相信这也反映了在哪个时期艺术家在具体实践创作中的困惑:“路在何方”的反复追问,通过这幅作品有了作者艺术创作成长徘徊沉思的暗示。我猜想当时,作者在思索乡愁的图像表达,是通过具体的人物,还是具有抒情且具象征意义的风景,甚至是二者之结合。这些困惑在较长时间内,不断干扰着作者的创作思绪。

今天的任宪生已完全走出了这种创作历程中的“迷雾”进而大胆地对自身艺术风格语言进行了有效的“纯化”。在这幅作品之后的“光雾山系列”以及近年来的“平昌风景系列”已然走向成熟。不在纠结于“人”与“景”孰重孰轻的徘徊,已然将巴山千万人民化为山水房屋,这些景物正是其“巴山精神之纪念丰碑”。“房屋”正是曾居住者们精神的家园,是对童年与纯真时代的回忆。这正是丰富“乡愁”文化内涵理念的有效回应。这一回应与体验具有中国底层人文的丰富而普遍的深刻文化属性。任宪生用既写实又象征,既充满现实热情又保留含蓄诗意的笔调为我们构建了一幅幅生动深刻具有独特地域特色且进而彰显整个中国乡土情结的文化图像。所以,讨论一件艺术家不太成功的作品的意义与阐述代表作有着同等的重要性。甚至,在探究艺术家风格之创构之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如果说罗中立的“伤痕乡土”是巴山人文精神之源头,以人本主义的理念来表达其特定历史时期的时代图像。任宪生风景画创作则是在新时期,敏锐将中国当下的乡村文明作为构建“中国性”与“当代性”的坚实根基,具有一种深刻而普世的文化意义。将“伤痕艺术”所具有的人道主义情怀做出了既现实又充满诗意的时代演译与新发挥。从上帝视角的“人文主义”的精英式观照,转化为牢牢扎根于民本思想并呈现极具地域特色也不乏民族自信的图像呈现,前者更具历史沉重感。

后者则表现从“乡土”到“乡愁”的诗性转变。带给我们的启示是任何景观的消失并不可怕,一个民族根性存在的消失才是真正的可悲。最后,我应当向这位勤劳而多产的艺术家致敬,是你的作品让我从枯燥与冷冰的语词中解放出来,使我从迷恋时尚与虚荣的人性中得以净化。你的作品让我再一次明白,不是今天绘画形式落伍于时代,而是“思想观念的僵化”与“问题意识的贫血”以及功利与说教大行于道,这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真正的悲哀。因为。任何时候,我们只要忽视对人道与人文以及个体生命的真切关怀,来谈论艺术的趣味与价值是毫无意义的。“乡愁”这一理念充分体现了,理论对艺术创作有时不是总结,而是前提。艺术家创作与理论的互相生发与激活,甚至即使“误读”也会成为艺术生命长久不竭的源头。“忆乡愁”:“忆”之多义性表现为:既可以指作者创作之“观念先行”又可以让观者通过视觉图像引发回忆与思索的诗意情境,还可以唤起我们每一个人的共同的文化记忆.我想这就是任宪生风景画的价值所在吧。